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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(1 / 2)

黛青便是译史之一。

谢文珺身旁随侍的两位女史,鸢容遣去了兰台整饬鱼鳞图籍, 黛青通识草原文字, 在灵鹫书院跟谷燮修习了半载草原俚语与风习俗尚, 谢文珺差她去鸿胪寺外夷馆担任译史, 接待草原宾客。

樨马诺首领樨擎甫一见黛青, 便心波骤起, 在万贺节过后的谢客宴上, 樨擎向谢渊提出自愿退还大凜赐樨马诺的半数答礼,求娶黛青女官。

谢渊并未应允, 只道:“黛青是江宁身边的人,朕不好做这个主, 此事需问江宁的意思。”

樨擎算是彻底缠上了谢文珺。

拙劣而努力地学着中原人的样子指天发誓,必立黛青为樨马诺部落的“恪尊”, 再三苦着张黢黑的脸央求谢文珺割爱。

鸢容性子沉静,黛青却是别样的秉性。

她自幼伴谢文珺研习经史子集,谈吐得体,虽张扬却无一丝骄矜,接待外使也妥帖周到, 中原女子的婉约容颜与草原女人的飒爽之姿兼具,又通言语,樨擎是真心对她爱慕不已。

先前樨擎已两次前去长公主府邸拜见, 今日又去,得知长公主起驾前往太皇寺祭母,不顾礼数地追了来。

靶场拱门外,荣隽见箭亭檐的卷帘垂落,目光搜寻之处未见谢文珺与陈良玉的身影,没再兀自往里走,只在门外高声禀道:“长公主,樨马诺的首领樨擎赶来寺外求见,人不肯走,属下将人拦在前殿,这帮草原人粗鲁无礼,惊扰寺中香客,可要驱赶?”

谢文珺隔帘问道:“黛青呢?”

“在永宁殿净扫。”

祭拜惠贤皇后的日子,鸢容、黛青从来都是伴随谢文珺左右的,纵有天大的事也从未有缺。

谢文珺道:“令她自决此事。”

“是。”

也就片言之际,日晖更斜。

荣隽走路从来都是刚劲有声的,脚步很好辨认,听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走远了,陈良玉扯过谢文珺的袖摆,将一截小臂垫在脸下,绝望哀号:“不行!绝对不行!”

她素日语速极快,不带一丝拖沓,谢文珺被她嗷一嗓子吓得一惊,道:“与你有何干系?”

陈良玉方才打了个晃儿,压根没听进去荣隽所禀何事,她心思还在辈分一事上绕着,“事关侯府和衡家,怎的与我无关?”她深吸一口气,决断道:“此事不妥,如此一来就全然乱套了。”

虽说衡漾平日也不唤谢文珺义母,皇家向来先论尊卑,衡漾与其他臣工家里的女眷一样,也称谢文珺“长公主”,可她就是打心底里觉得拧巴,不像样。

谢文珺道:“衡漾的事,方才不是说你没意见吗?”

陈良玉道:“又不是我娶,我没意见有何用?此事我须得回府问过二哥,他点头才有用。”

“那便有劳你,当一回说客。”

“殿下有难处?”陈良玉隐约觉察谢文珺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
“有难局。”

陈良玉直起腰背,端直的身形在桌几上投下一片轮廓分明的阴影,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
若只是与宣平侯府结亲一事她还未曾思量到有何不妥,黛青是谢文珺的贴身女史,栽培日久,初任鸿胪寺女官,于公于私,揆情度理,谢文珺万无将她嫁去樨马诺的理由。樨擎再怎么纠缠,回绝便是,一个草原部落,又非邦国,没什么得罪不起的,谢文珺避而不见,实则心中也在忐忑纠结。

究竟有什么隐衷,逼得谢文珺如此举棋不定,急于筹谋拉拢草原势力。

谢文珺问道:“昔日钦天监所言,大凜朝局,有客星驱逐主星的征兆。”她问得直白:“此客星,你认为是父皇,还是另有其人?”

陈良玉略一顿,道:“回答殿下这个问题之前,臣也有一问。”

“你问。”

“当年殿下携玉玺逃出庸都,身上是有密旨的,可那道旨,当真是太上皇禅让帝位、令皇上登基吗?”

谢文珺语气淡漠,料定她迟早会有这么一问,道:“你对那道旨意早有怀疑,为何今日才问?”

陈良玉道:“天下未定,新君初立,根系刨得太深,于朝堂与万民皆无裨益,何必追问?”

谢文珺道:“怎的如今又问了?”

陈良玉手肘支在膝盖上,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前趄,亭檐下打落的暖阳如黄绵袄子,倾在她头冠上,却折射出冷冽的光,“良臣择主。”

良臣择主。

彼时陈良玉择的主正是慎王,即便心中明知这道突如其来的旨意诸多细节令人费解,疑窦丛生,也并未贸然多问。

不只有她,谢渊自己也有所猜度。

初登大宝时,朝局尚在风雨飘摇之中,新旧势力暗流涌动,威压重重,为平衡新皇旧帝两股党羽,谢渊取一折中之策,大小朝务国事皆驾临南垣宫问过宣元帝再做定夺,暂时稳住了前朝与宣元帝。

时间愈推后,便愈加难以持衡。

这几载,谢渊逐渐将宣元帝年间的重臣析出庸都。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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