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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几乎想开口询问她的名姓、她的年岁、她(1 / 2)

话一出口,慕容冰先是微怔。

这女人将他当作练手的器物,确是对他彻头彻尾的羞辱,怎么他的质问却止步于闹别扭的意味?

他拿起《旦抄》,强行把全部的注意按在字句上,漠然之气比平日更甚。

“大人,我也是想着什么好的都紧着您先啊……”齐雪去收书本,还不死心。

大人恍若无睹。

他油盐不进的态度也把齐雪惹毛了,索性把梳子图册都装进了布包,背对着他躺下睡觉。

齐雪次日起在坊中闲适得多,只需将贺傲川的妆发收拾妥当就行。

可她却不能尽情地享受这份欢愉,昨夜捻绕大人的乌发,心里想的是贺傲川;今日梳起贺傲川的青丝,脑海挥之不去的,又是大人沉默的侧影。

不知道大人气消了没有?

再生他的气,该做的事还得做。她又去了仁济堂。

韩大夫对她所录颇为满意,这次只给了她一包分量不大的药:

“看来药性已与你身体调和得差不多了。今日你就在这里,用后院的炉子把这副药熬好,当场服下。若直到晚间就寝,除了周身持续温暖,再无其他燥逆不适,这朝阳蕊的试药便可算成了。”

他神色转肃:“只是有一桩,千万记住,今日,乃至药力完全化开的这几日,一滴酒都不可沾。”

齐雪点头如捣蒜地应下:“我记着了,韩大夫。我平日也不饮酒的。”

架不住好奇,她追问:“若是……若是不小心沾了酒,会怎样?”

韩大夫不语,颧骨上松弛的皮肉逐渐堆迭,隐隐露出上不得台面的兴味。

他没说话,但那淫邪的眼神让齐雪一凉凉到了发梢。

“没、没什么,我就随口一问!”齐雪后悔多嘴,去后院匆匆熬好药汁,忍着苦涩灌下肚。

她不敢再留,快步离开了仁济堂。

琢磨着韩大夫的反应,再联想卢萱说他是个色鬼,她细思之后悚然,脚下发飘,踩在云絮似的,只希望大人的病快些好,自己就不用去了。

忽然,一只手从背后抓来,重重拍在她肩上。

“啊啊啊——!!!”齐雪尖叫着跳开。

“哎呦,你喊什么呀!”卢萱低头避着行人投来的视线,惊笑道,“我在后头唤了你好几声,你理都不理我,大白天丢了魂似的!”

齐雪看清来人,拍着胸口,她本要抱怨韩大夫,转念想到是卢萱从中搭桥,说了怕她面子挂不住,也平白多事,搪塞道:

“没、没什么……在想心事,没听见。”

“喏,给你的。”卢萱也不深究,笑嘻嘻递给她个包袱。

齐雪接过来,愣了片刻:“这不是该在驿丞铺等着我去取的吗?”

她上月末往临安县回春堂又寄了封信,附上腿疾症状与韩大夫的药方,希望朱大夫能给个不那么昂贵的方子替代。

算着日子,回信和东西也该到了。

“你呀,还是小瞧我了。”卢萱得意,顺手把齐雪怀里仁济堂的药包拿着,好让她腾出手。

“我跟铺子里当值的大哥认得,我说我晓得你,他就允许我带回来啰。”

齐雪顾不上道谢,专心解开包袱结。她随信寄去的几钱银子诊费,朱继瑜没有收,除却不知是谁代写的、整整一夜的用药明细,还迭了几件新衣裳送来。

“太好了!”她喜悦道,“日后可以去寻常药铺抓药了!不必总去仁济堂……”

卢萱看在眼里,低低道:“你可真是遇见了好大夫,如果我也……”

“什么?”齐雪正沉浸在感动里,没听清。

“走吧走吧,别傻乐了!”卢萱又是惯常的笑脸,挽着她胳膊,“今儿个可是有坊主做东,特意从醉仙楼请了大厨来,咱们快回去。”

齐雪被她拖着,还不忘新药方,经过实在的惠民药铺,照着方子迅速抓齐几味药材。

掌柜算盘拨得噼啪响,总价还不及仁济堂一副药的零头。

解语坊偏厅布置得喜庆,山珍海味香气熏鼻,坊主正捧着一只酒坛,泥封半开,浓郁醇厚的酒香缭绕。

“姑娘们!”她声音洪亮,压过席间笑语,“明日开始,咱们的戏文就要敲锣打鼓宣扬出去了!月末开演,成败在此一举。这些日子,大家辛苦了!今晚没有规矩,不分主次,咱们姐妹同心,喝了这坛我珍藏的‘怀中醉’,预祝咱们的戏一炮而红!来,满上!”

很快,金浆光泽在每个人的杯中漾开。

“来!干了!”坊主高举酒杯,所有人应声而起,也包括齐雪。

韩大夫言犹在耳,她虽同旁人一样仰脖,却只让酒液充盈口腔,一点也没有咽下。

正盘算着何时趁人不注意吐在空碗里——

“齐雪!”巧荷拍着她的背,与她交谈。“今天有戏服送来,贺傲川穿上那身行头,倒真像画里走出的贵公子呢!”

“唔!”齐雪浑身一颤,含了半晌的酒液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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