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怀安倦懒瞬间收敛,转头看去,原地早已没了江稚月的影子。
他冷嗤道:“你给她带来的麻烦,简直和萧景润不相上下,要不是她聪明,你猜在那狩猎场上,楚啸手中的箭会射中她的胸口,还是她的脑袋?”
“我不谈论假设性问题。”秦肆皱了皱眉。
“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冷血,怪不得都说嫁入秦家的女人最可怜,因为她们的丈夫注定无法拥有心爱之物。”盛怀安冷笑道:“感情是软肋,爱亦是如此。”
“你们秦家天生不能拥有爱人的权利,可你秦肆却执意要成为那个异类?拿我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妹妹作为你们秦家的牺牲品?”
两人自幼时便是玩伴,盛怀安自认为对秦肆的性情有着几分了解,也从盛父口中听闻过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家族。
秦肆皱着眉,俊眉下一双眼睛更加幽黑。
他表情漠然,灯光掠过他无机质的瞳孔,有一丝极细微的光泽闪过,快到来不及捕捉。
“你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。”秦肆只应了一句,轻摇着酒杯,像是鲜血的颜色,浓稠而沉郁。
他一口饮尽,随即放在托盘上,目光交汇那瞬间,两个男人的眼神,都透着戾气,犹如利刃出鞘。
萧景润不合时宜的发出了一声低笑。
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他,饶是千锤百炼的萧景润,都能感觉到空气中一触即发的危险。
他心理素质绝佳,从容不迫的气度,一身白色西装,风度翩翩。
“别忘了今天是什么场合。”
这里的氛围显得凝重,就连与盛老爷子交谈的秦父也不禁投来一记复杂的眼神。
白妍珠脸上则满是痛意,心仿若被撕裂成碎片。
无人关注的那一幕,她清楚地看到秦肆在搜寻江稚月的身影,她以退为进,提出退婚,意料之中的得到了秦家的挽留。
秦肆却不买账,他早已提出退婚,只是这报道一直被秦父压着。
那天晚上,秦肆当着秦氏族人的面,语气冰冷地对她发问,“你为什么要救我?”
白妍珠只觉坠入了深渊。
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男人看穿,甚至她意识到了一个更为恐怖的事实,秦肆早已知晓了实情。
秦肆放下酒杯离开,没走多远,还有一个穿得像花孔雀似的牧莲生,他得天独厚的身材,将宝蓝色西装穿出了别样韵味。
牧莲生讨厌在公开场合和人撞衫,他轻佻的眸光遥遥和萧景润相撞,显然是他身上的色彩强压了萧景润一头。
牧莲生忙着处理银行事务,最近鲜少露面,他不经意的戏笑,“早先就在游轮上提过,你跟我联手将她搞定,哪还要像现在抢来抢去,现在后悔了吧。”
秦肆懒得理会。
他目光再和另一人交汇,正是归来的楚君越,周遭的声音在瞬间都凝固了。
这个原本属于江婉柔的名字
楚君越高大挺拔的身形,堪称黄金比例。
西裤包裹着两条笔直的长腿,簇新的军装,英武耀眼,在人群中散发着强烈的气场。
若说秦肆的五官轮廓很深,眼神更似野兽,锐利充满危险。
楚君越则偏向英气,那双眼睛带着天生的威严感,对视的那几秒,男人踩在地上的军靴都锃亮逼人。
他从服务生端着的托盘上拿起一杯酒,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,看着玫瑰色的酒液。
楚君越脸色冷淡,可他捏着酒杯的大掌,手臂的肌肉都绷紧了。
“这么巧,都在。”
楚君越一路走来,谢绝了其他宾客的搭话,不急不缓地停在秦肆对面。
“派人把稚月选好的贺寿礼送到后厅,耽误了点时间,看来我是迟了一步。”
楚君越脸上没什么笑容,语气听起来有些深沉。
他拿着高酒杯在手里晃了晃,没有饮下的打算,随即不轻不重的放在了桌上。
这突兀的响动,更引人侧目,就连盛老爷子都看了过来。
说起来真是怪事,楚君越和仙儿订婚后,逢年过节,都未曾见他主动陪同仙儿前来拜访长辈,寻常佳节,他也只是随便挑选一件礼物,便算尽了心意。
然而这次,他却放下公务,特意前来祝寿。
在寿宴前两天,盛老爷子就收到了几份名贵非凡的礼物,都没有署名,却能越过严密的安保措施,直接送到他手上。
周遭的人们纷纷恭维着,笑说盛老爷子即将多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外孙女,盛老爷子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,终于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意,点了点头,“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,让我失散多年的女儿终于重返家门,她们母女历经苦难,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家族港湾。”
这话隔着重重人群,传到了男人们的耳朵里,秦肆眉头动了动,浓眉下一双更为幽冷的眼定格在楚君越脸上。
“大忙人这么闲,看来三大州还不够乱。”
“地盘乱了,可以治理,她